傻子。
念夭夭笑了声，上楼。
云笙侧躺在沙发上，面朝椅背，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念夭夭也不叫他。
只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握过他崴伤的那只脚。
云笙整个人一惊，一下坐了起来，把脚缩了回去。
“刚不是一瘸一拐的吗？”
念夭夭挑着眉望他，“我给你看，还是叫钟医生？”
云笙就有种被揭穿的羞赧。
“婚事是七公自作主张要定的，我拒绝了，而且大哥马上要出国留学了。”
她认真地解释。
云笙曲着腿，眼神幽暗地问：“念大公子那么好的条件，小公爷看不上？”
照他的想法，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她。
可她终归是要嫁人的。
念公馆位列三公之首，这天下男子还有哪个比念大公子更门当户对呢？
“不是看不上。”她说。
那就是看上咯？云笙感觉自己又生闷气了。
念夭夭往后靠了靠。
背脊自然地倚在他腿上：“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云笙腿一僵，差点儿话都说不利索。
“那小公爷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念夭夭就不说话了，撩了眼皮，眼带笑意地望着他。
望得他脸皮儿红了起来。
喜欢他、他这样的吗？
其实，念夭夭几次三番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说只有他一人，就只有他一人。
接不接受全在他。
只不过她并不想催他。
毕竟自己是他的仇人，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太正常不过。
他吃醋、生闷气，不就说明他心里已经开始在意了她？
她有的是耐心慢慢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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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整个九皇城都知道了百乐门大门口，挂着一张“倭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匾。
那是出自念小公爷之手。
全程歌颂小公爷，念公馆一时民心所向。
念七公却捂住了心脏，险些晕过去。
大太太高兴了。
“老爷可还要把念公馆交给她，这下好了，她可是给你招了整个倭国为敌呢。”
结果直接被骂了句“蠢货”。
转眼两周过去。
明天就是约定好的第十五天。
云笙没想到，这小霸王当真只是带他回来照看他的脚。
根本就没有对他有过什么不轨的行径。
他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小霸王，是不是不太行？
这晚，晚饭后，辞岁搬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
“云老板，明儿您就回戏园子去了，辞岁今儿给你辞行。”
“这什么东西？”
念夭夭好奇地望了一眼，感觉那些瓶罐有些眼熟。
辞岁颇有几分得意：“奴婢新学会了调酒，主子要不要试试奴婢的手艺？”
念夭夭：……“拿我当你的小白鼠呢？”
“奴婢可不敢。”
辞岁笑嘻嘻。
云笙便见那小丫头，跟百乐门的调酒师般，手里晃晃晃，转眼调出一杯颜色纷丽的酒出来。
他凑过去闻了下。
眸子一亮。
念夭夭就笑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是个酒鬼呢？
“喝一点就行了，你明天回去就要开始唱戏了吧，别伤着嗓子。”
云笙有些不想听到“回去”两个字。
就有些跟她对着干似的，多喝了两杯。
到最后，还是念夭夭把辞岁赶走了，所有的酒都倒了，他才咿咿呀呀嘴里唱着戏文，被她搀扶着上楼。
念夭夭将人丢进沙发，揉了揉肩膀，看着纤瘦，一点儿都不轻。
“我不想睡沙发。”
云笙被丢下，不满意极了。
抬手撒气似的拍着沙发：“小公爷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让人家睡沙发，你不知道睡沙发多伤感情吗？我背都硌疼了！”
念夭夭：……
“是你自己不睡床的。”
生怕自己吃了他。
她可真是无辜，拧了毛巾给他擦脸。
他一把夺过毛巾，醉得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那现在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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