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一手砸在墙上，怒骂了一声。
顿了几秒，李杰禹倒吸了口凉气，迅速收回手，“……妈的好痛啊！”
***
叶喻听着方修远问李杰禹，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他对方修远的了解，他不会用这种怼人的语气说一个陌生同学，除非他和那个人很熟……难不成他和李杰禹有什么渊源吗？
【说不定方修远喜欢你呢，帮你出气。】
“不可能吧，我又没和李杰禹说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叶喻在心里反驳道。“喜欢我就更不可能了，他也不像是……”
赵四叹了口气，没有吱声。
“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在等你吗？”正当叶喻胡思乱想之际，方修远仿佛知道他心思般，侧了头看他。
这一瞬间，空气似乎凝滞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呼吸相闻，加上方修远还揽着他，看上去竟像是要亲吻一般。
叶喻怔愣住，脸猛地烧了起来。他假装在书包里找东西，往旁边闪了闪，结结巴巴道：“不，我……我不认识他。我以为你们认识。”
方修远拉长声“哦”了一声，空出的手顿了顿，才垂了下去，看上去颇为遗憾的样子。
不，什么遗憾，一定是错觉，错觉！
两人路过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从另一个小区里抄了近路回家。天色已晚，马路上几乎是寂静无声，更别提在这黑漆漆的小区里了。
呼啦啦的风声伴着被路灯拉长的身影，无形之中透出一股凄凉。
叶喻裹紧围巾，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靠近了方修远一点。
回到家中正好九点四十五。
方修远放下书包，收拾好餐桌：“一起做作业吧。”
叶喻点头同意。虽然房间里也有书桌，但他总觉得和方修远在一起时写作业效率更高，就像是……回到高一一样。
坐下后，叶喻拿出手机回了王晓兰的消息，想到自己只剩下错题没整理，忍不住刷起来朋友圈，一抬头正看见方修远盯着自己。
“作业写完没？上午卷子你考了多少分？”
“150……”叶喻在他严肃的目光之下顿生惭愧，连忙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从书包里拿出错题本。
“不会的问我。”方修远似笑非笑地敲了敲桌子，重新低头看书。
不知怎的，叶喻又想到了高一刚开学时。那时方修远的学号在男生中只算得上中等偏下，换句话就是中考成绩不是很好。开学后他好几次考试成绩也不是特别拔尖。
叶喻一直以为他成绩一般。直到有一次，他整理错题时对着一道大题发呆，那时方修远正打完球回来，凑过来看了一眼，过一会推过来一张草稿纸，上面的解题步骤比老师的还简单。
说来也奇怪，之后他的成绩像坐了火箭似地突飞猛进，并长久占据年级第一宝座。前后座常问他借卷子抄，方修远也不在意地推过去。而叶喻每次向他眼神暗示，他却一把收了卷子，道：“不会的问我。”
再之后叶喻问他成功秘诀。方修远凝视他半晌，吐出两个字：“你猜。”“……”
还是和方修远一个初中的严凡说：“方哥他本来就聪明，当时叛逆期嘛，他父母对他要求又多，你懂的。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可能自己想通了吧，又开始好好学习了。”
可以，叛逆期这个理由很真实。
***
叶喻回过神来，忍不住望向方修远。他正垂眼看书，长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黑色水笔在手指间稳稳地转动着，越发称得他的手骨节分明。
方修远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长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黑得发亮的眸子朝他看来：“有不会的题？”
“没！”叶喻赶紧摇头。
“啧，那怎么老是看我？我这么好看？”方修远挑起眉，合上手中的书，从书包里又拿出一本。
“对啊，就是……就是看你好看。”叶喻努力不脸红地回他，一低头看见他书上几个大字――《考研必做英语真题》，而手边的那本是《高等数学》，再低头看看自己半天没动一个字的错题本……叶喻陷入了沉思。
他……他现在什么心思都没了，还是好好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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