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放手！”沈行舟一边被陆泽拽着跌跌撞撞跑一边骂，说谁傻呢？你大爷的，还不如吃火锅。
不过倒只跑了小一段路陆泽就停了下来，两个人靠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丫的怎么怂了？”沈行舟问。
陆泽白了他一眼，话不多说直接把他往墙外推了下。沈行舟刚一出墙，就看见不远处对面刚打架的地方站了两三个啤酒肚大叔，一人还拿个黑黢黢的棒子。
“这是……”
“城管。”陆泽说：“知道我为啥刚开始告诉你不会在那儿打架吗？不在店里动手是这个地儿不成文的规矩了，地方窄打不痛快，掀了桌子摔了碗还得赔钱，谁知道……”
陆泽越说越想笑，脸都憋成苦瓜样了：“谁知道你小子这么沉不住气，动手也忒快了些。”
“你他妈不早说？”
“我一早就说了啊！”
“……”沈行舟哑了半晌，而后舌尖抵住内颊张嘴冲陆泽扬了扬脑袋：“那你是怎么知道城管来了的？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不是，我看见的。”陆泽扯了扯破了的嘴角：“去拿那个盆儿转身的时候。”
“…操！”沈行舟愣了五秒钟之后直接仰头放声笑了起来，想起最后蔡雄大的样子差点一口气儿没缓过来：“怎么这么傻/逼呢？”
“是挺傻/逼的。”陆泽也是越想越好笑，只是迫于笑起来嘴角太痛没身边沈行舟那么猖狂，中途还被那人笑得扶墙的样子吸引去了目光。
陆泽停了下来，双臂交叉倚在墙上敛了笑意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见沈行舟这个样子，没那么拒人千里，军训服脏兮兮的，头发也乱得跟海藻似的。那双荡着笑意的眼睛像是所有的潮气来源，连干燥的唇角都得以水分赖以生存。
这人大部分时间都冷着个脸，拽得跟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但其实他笑起来吧，陆泽从自己贫瘠的词语积累中抓了个词出来，还挺好看。
沈行舟笑了会儿也笑累了，冷静了一阵子就抬头瞥了陆泽一眼：“那我们现在干嘛？”
“能干嘛？”陆泽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吃饭去呗。”
“你还有心情吃饭呢？”沈行舟说：“就你那嘴巴还能张得开？我劝你还是先找个小诊所补补伤口。”
“你以为我不想？”陆泽轻轻碰了碰嘴角的伤，当即就痛得嘶了一声：“但我为了你这顿早饭就吃得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只蔡雄。”
沈行舟抖了抖肩膀又有点儿想笑，见陆泽还在跟他嘴角的伤过不去有点儿无语地把他手捏了下来：“你既然没消毒就别老去碰，不然发炎了你就等着破相吧。”
“你在这方面懂得挺多呀。”陆泽说：“怎么的经常打架啊？”
“就一般多。”沈行舟说：“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
“行。那你这个有常识的人能轻点吗？”陆泽对他抿了抿嘴：“手也痛。”
沈行舟这才反应过来陆泽是在说他拽他手这事，于是当即就面无表情地松了手耸耸肩：
“手都能伤，你打架也就一般啊。”
“操？”陆泽听见这话当场就恼了，活到现在还没人质疑过他的动手能力：“你一对三试试？我上次一个人跟蔡雄干还不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不然你以为他为啥这么记恨我？”
“他记恨你不是因为那什么……孙…孙什么的女生吗？”
沈行舟又往冷串店那边瞥了眼，见城管蔡雄大一帮人都不在那边了，才迈开腿往马路对面走。
“别提这茬了，我正烦着呢。”陆泽跟在他后边。
沈行舟这次倒还很识相地真没搭话。只是过了马路之后指了指面前的几家餐馆：“饿就快点儿选。”
“吃米线吧。”陆泽指了一家：“牛肉米线，我要三两。”
“你要不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你朋友。”沈行舟是真的疲了，他军训了这么一上午还打了一架也饿得不行，就真只想相安无事吃完一顿饭。
被盯着看也无所谓了，只要不走上来招惹他就行。
陆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啥，扯着嘴角啧了声：“我发誓，近期这片街跟我有深仇大恨的就蔡雄一个人。”
沈行舟眉毛动了动，显然不信。
“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此刻能吃下一头半蔡雄的陆泽没给他信不信的机会，直接自个儿迈开腿走了进去。
米线店虽然没有空调，但好在几个大窗户开着透气，因此走进去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满屋子热气。就是老板娘在看见陆泽痞子一样的走姿和他脸上身上的光辉伤口时瞳孔地震了那么两秒，才支支吾吾开口：
“吃……吃什么？”
“两碗牛肉米线，三两。”沈行舟说：“加两瓶冰水。”
陆泽已经又很自觉地找了张桌子了，沈行舟走到他对面去，累得直接躺在了椅子上，只是刚一往后靠就黑脸“操”了声。
“我说你能不能文明一点？”陆泽说：“吃饭呢骂什么脏话？”
沈行舟抿着唇没搭理他，左手撑着椅子又逐渐把腰直了起来。痛啊，真的太他妈痛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腰后那一块儿是怎么磕的，而且看这感觉程度还不轻。
陆泽当然也看出来了，当即就幸灾乐祸地扬了扬眉毛：“还好意思说我呢，自己伤了哪儿都不知道。”
他说到这儿才发现沈行舟好像下巴也青了一块儿，刚刚在外边的时候太阳太大加之他皮肤白所以没太看出来，在暗点儿的地方这么一瞥还挺明显。
突然又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虽然说刚才的确是沈行舟这家伙先动的手吧，但大体来说招惹蔡雄的人也不是他，要去吃冷串的人也是自己，就又补了句：
“要不这顿我请算了？”
“……不用。”沈行舟有点儿无语，纯粹是又被这人的奇奇怪怪的脑回路惊了一次，落在陆泽眼里却以为他是觉得有点儿为难，抿嘴想了想又说：
“或者咱们各付各的？”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陆泽这个操蛋玩意儿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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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依旧是不知道取什么标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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